而今,她竟一举跃上皇榜首位,与嬴白并肩。
此等变化,唯有真正交手方能触发。显然,梵音天已与嬴白正面相搏,榜单才得以感应显现。
始皇心中顿生警兆——嬴白此刻,恐怕已在蜀郡与孔雀帝国大军交锋。
那孔雀帝国趁大秦内外交困之际,自南亚北进,图谋直取咸阳。
想到此处,始皇不禁忧心如焚。嬴白手中不过数万兵马,如何抵挡敌军三十万铁骑?
可长城军团与岭南军团皆驻守边陲,分别抵御匈奴与南蛮,合计百万兵力,已是倾国之力所在,难以轻动。
如今,陇西方向已派出王家虎贲与骊山军团为最后援手;至于孔雀帝国这一路,只能暂由嬴白率部阻击,以争取调兵之机。
否则,区区数万之众,纵使精锐如血浮屠,也不过数千之数,岂能在正面战场挡住数十万敌军推进?
正当他思虑之际,又一人匆匆而来。
“启禀陛下!五皇子嬴白已在蜀郡与敌接战——”
始皇心头一震。白儿怎会正面迎敌?本应以游击袭扰为主,为何转为硬撼?
“战况如何?”
“回陛下,五皇子成功遏制敌军攻势,然……”
话至此处,来者语塞。一沉,冷声呵斥:
“然什么?说下去!”
“五皇子与梵音天激战一场,双方皆负创伤……”
“什么?白儿受伤了!”始皇一步跨出,逼近殿门,威严面容之上首次浮现焦色,“伤势如何?严重否?”
“据前线军报,五皇子身受内损,然性命无碍……”
“身负内伤,还称无碍?”始皇怒不可遏,厉声喝道。
“来人!”
殿外一名披甲战将闻令疾步而入,单膝跪地,抱拳高呼:
“陛下!”
“传朕旨意——命李信率十万长城军即刻班师!命王离领十万岭南军火速回援!”
始皇嬴政怒气勃发,当场下令,召回镇守南北的两大统帅,誓要倾力护子。
他立于殿前,目光如电,遥望西南方向,帝王之威浩荡弥漫,周遭数人皆感压迫,身躯微颤。
“胆敢伤我亲子,孔雀帝国——当灭!”
“是!陛下!臣即刻传达。”
内侍接过虎符,转身疾行,身影迅速隐没于长廊深处。
就在始皇震怒之时,那天际悬挂的皇榜亦微微震颤。
一股浩瀚龙威冲天而起,仿若苍龙咆哮,直指榜单,似欲将其彻底撕裂。
众人似乎也能察觉到那股异样,纷纷将目光投向大道皇榜,只见其上龙影翻腾,心下无不震撼。
有人尚不明所以,但咸阳宫中的文武百官却清楚,这般龙威唯有始皇可召,世间再无他人能在如此情境下引动此象。
只是无人知晓,始皇为何动怒,竟要与这大道榜单正面抗衡。
皇榜在龙威压迫之下,骤然迸发出耀眼金光,炽烈如旭日初升,令人难以直视。
僵持片刻之后,龙威渐散,皇榜亦缓缓收敛光芒。
然而名列榜上之人皆有所感——那皇榜似生惧意,虽极细微,却真实存在……
蜀郡。
嬴白主营帐外。
此时,吕绮玲、曹参等人皆徘徊于帐前,神色凝重,眉宇间满是惊疑之色。
这是前所未有之事——嬴白首次在交手之中负伤。
在他们心中近乎不败的主上竟遭重创,这一消息如寒霜覆心,令众人难掩震惊。
嬴白伤势极重,已是内腑受损。
正当众人沉默之际,帐内忽然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。
“韩信……”
立于帐外的韩信闻声一怔,原本茫然的神情瞬间凝住,随即低声道:
“主上……”
“你进来。”
听见嬴白微弱却清晰的召唤,韩信掀开帐帘,缓步走入。
帐中,一道身影盘坐于毡毯之上,面色苍白,隐有痛楚之色。见他进来,嬴白强撑起一丝笑意。
“我已受创颇深,短期内难以恢复。接下来军中一切事务,由你全权处置……”
韩信听罢,觉其语气犹如交代后事,不禁忧心道:
“主上,您这是在留遗言吗?”
话音刚落,原本身形萎靡的嬴白猛然爆发出一股骇人气息,双目怒睁,厉声喝道:
“混账东西!老子还活着,你就盼我死?”
一声怒吼穿帐而出,帐外众人闻言俱是一愣,旋即露出幸灾乐祸之色。
韩信又被训了。
众人感受到嬴白方才那股气势,浑然不像受伤之人,心中暗忖:
“主上究竟有没有事?怎地时强时弱,教人捉摸不透?”
帐内,韩信已被吼得呆立当场,怔怔望着嬴白,喃喃道:
“主上……您根本没受伤吧……”
想起方才那番言语,分明像是诀别之辞,此刻却见其气势冲天,心中顿觉委屈。
“咳咳……”嬴白见他神情失落,本想再斥一句,却不料喉头一甜,随着咳嗽,体内那股躁动之力再度翻涌。
“这些日子,军务由你统摄,我要闭关疗伤,退下吧。”
“是,主上。”
见嬴白时而虚弱、时而威压滔天,韩信心中已然明了:伤是真伤,但无大碍。
否则,方才那一吼绝不可能震彻心神。
不过,一想到军权已交付于己,韩信心中顿时欣喜,恭敬退出帐外。
众人见他面带喜色而出,连忙上前询问:
“主上如何?可还好?”
“好得很,不必挂心。”韩信笑意浮现,“主上有令,近日需静心养伤,军中一切事务,由我代为掌管。”
众人闻言,心头一松。嬴白乃众人心中支柱,若其倒下,队伍必将群龙无首,进退失据。
然而,一听军权竟交予韩信,众人不由面露怀疑,纷纷质疑:
“韩信,你莫不是哄我们?主上怎会把兵权交给你?”
“怎么?”韩信冷眼扫向典韦,“你不服?论武将排行,我也是第四!眼下除了主上,谁比我更强?”
典韦低声嘟囔:“这皇榜也太离谱了,连你都能排第四,我打都打不过你……”
“什么?典韦,你再说一遍!”韩信立刻转身,紧盯那高大身影,怒意顿生,“你说我一个第四名的,还打不过排名更低的人?”
两人剑拔弩张,正欲动手之时,帐内传来一道冷峻不容置疑之声:
“韩信执掌军权!”
话音落下,典韦立刻服软,其他人也未有异议。
韩信见状,心中暗笑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