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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一根筋变两头堵

韩宗师,韩亿孙,韩绛子,韩维侄也。

世卿世禄之家,书香门第之后,说起来比钱韦明这样的王孙还清贵一些。

老爹执掌变法,他迅速取代了王雾在朝臣眼中的地位,成了众多攀附之徒眼中的“小韩相公”。

听说他要拿捏奸侯李长安,众人前呼后拥,带着家丁和青皮,汇合了小韩相公请来的皇城司禁军,浩浩荡荡数百人,出得城来,不分青红皂白就把《 》的总部给包围了。

韩宗师派人喊话,交出李长安还则罢了,否则封馆抓人,检点文本,必然要抓进大牢发配军州。

禁军多少还有些体统,听说报馆里面都是些大头巾,将来兴许有东华门唱名的文曲星。

他们只管听令堵住四门,并不动手。

可恨这帮衙内带来的家丁和帮闲,进了院子到处翻检,搜罗财务,把院子闹了个鸡飞狗跳。

有人阻止,他们也不留手,巴掌拳头使出来,把“大头币”打了个哭爹喊娘。

等钱韦明急匆匆赶到前院,现场已经不可收拾,两方人撕扯扭打,自己辛苦搜集的资料,被扯成纸片满地狼借。

“哒,都给我住手!”

他这一嗓子没震住人,只是吸引了两个空手的青皮,一见他身着华丽,立马起了搜刮之心。

“小子矣,今儿不拿出三十贯来,耶耶保叫你进大牢睡三天粪水!”

俩人堵住钱韦明,伸手就抢,一个奔着腰上的玉佩,另一个瞧上了头顶的金簪,钱韦明也算是第一等的贵公子,何曾跟这些流氓打过交道,还妄想着规矩和道理,三下五除二差点被人扒个干净。

一院子人被归拢到前院大堂,韩宗师安坐在中堂主位,靠在太师椅里,喝着报馆的冰糖悉尼茶饮。

东西两侧随着一群衙内,横眉立目,语带爹娘,一个个耀武扬威的威逼利诱,让人说出李长安所在。

“韩大头,你可识得我是谁!”

韩宗师一惊,自从老爹当上知开封府,多少年了,谁敢当面称呼自己外号。

瞪眼看去,只见一个人衣衫凌乱,发髻散开,被人扭了臂膀,正在朝自己吹胡子瞪眼,“快快掌嘴,教教他面见贵人的规矩!”

一个帮闲喊着,边上的人就要动手。

“慢着!”韩宗师走下堂来,仔细辨认。“钱韦明,钱光耀?”

辨认清楚,赶紧作色踢了帮闲两脚,轰开青皮,把钱韦明解脱出来。“光耀贤弟何故在此,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?”

“呵呵”

钱韦明一阵冷笑,眼中有三分杀意。

“怎么,你韩家缺钱,想要到我府上来打秋风?”

同是贵族门阀,你韩家是北地巨宦,我特么钱家祖上还是吴越王,堂兄现在还是节度使呢。

没有朝廷律令,破门抄家,还讲不讲士大夫的体统了。

“这:,误会,纯属误会!”

韩宗师回身,叫来给他出主意的孙姓衙内,“你不说李长安主持这里么,人呢,如何惹了钱家的嫡孙?”

李衙内只是一晒,“穷搜报馆,总能找些大不敬的文本出来,他钱家可有宰相?”

另一个衙内也过来帮腔:“抄都抄了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安他个乱党名分,杀鸡做猴,让人看看你韩相手段!”

韩宗师回头看钱韦明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,一咬牙恨道。

“任凭你们施为,出了事我兜着!”

俩衙内将韩宗师送进后堂,发号施令:“抄检报馆,搜集罪证,所有人原地羁押,等侯大理寺提审!”

“儿郎们,动起来!”

一个帮闲吆喝一声,带人再次向后院冲去。

上午抄了报馆,只找到一些数据资料,各地的田产、税赋、征兵情况等等。

偌大一间曹府豪宅里,连李长安的一根毛都没有。

钱啊,这帮衙内和帮闲为何而来,还不是奔着李长安小财神的名头,如今怎能甘心空手而归。

给钱氏等人定了个“毁谤朝政”的罪名,看管羁押,众人奔着惠民钱行而来。

报馆没钱,这解库总不能没钱吧,何况还兜售国债,不知赚了多少银子。

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马前街,将人手撒开,把惠民总店团团围住。

“掌柜的,瞧着外面不象好人,把咱钱行四面围住了!”

张广和吃了一惊,心说咱大宋抢劫解库、交引铺那可是重罪,一贯钱就劳役,五十贯就砍头。

“谁啊,熊心豹子胆吃多了?”

随着伙计来到前厅,铺面果然被一帮恶人围住,门口堵的严严实实。

“来者何人,有何贵干?”

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富贵公子模样的人率先进来,手拿一把折扇,却并不展开,摇晃着脑袋将屋里扫视搜寻了一圈。

心说这么大一个解库,今天合该老子要发一笔横财。

“哼,此处可是李长安产业?此人干犯国法,罪大恶极,我等心向朝廷,特来襄助擒拿恶贼!”

张广和可不是钱韦明,他自小京城长大,随着老爹什么纨绮二溜子没见过。

十几岁后,又跟着少爷晃荡,把开封府所有烂糟事儿都听了个全。

一帮狐假虎威来趁火打劫的,也真是瞎了狗眼,认不得你张爷爷的名号。

“我大宋律法,凡商民解库,一应纠纷,归三司审理。你若想找李长安,自去他家中搜寻,别来搅闹我的营生。”

人多势众,狗多胆雄。

那衙内见一个小年轻主事居然敢不给自己面子,立即勃然大怒。

“好恶贼,居然藏匿奸人,包庇要犯!来人,给我砸了!”

说着,一挥手,一群帮闲涌入,抢着拳头就打,抬脚就端,比土匪还凶七分。

这家伙之所以如此凶蛮,盖因错失了去东埠头金楼搜查的差事,觉着自己亏了缴获。

金楼,听名字就知道全是钱,可惜之前投名状没纳好,被排挤到此处,那就只能自己凭本事搜刮了。

韩宗师一伙人兵分三路,有的去了厨娘学校,有的去了张家老宅,主力来到了汴河金楼。

金楼之名,在汴京仅次于大相国寺。

南货北上,茶马交易,多于此处结算,乃是一等一的金山银海之地。

听说李长安当了此地东家,众衙内一合计,那还管别的地方干嘛,今天就是把这里的金漆刮了,也够好生潇洒几年。

数十人汹汹而至,一见金楼,直看的瞳孔都成了四方的。

码头上最好的地界儿,最漂亮的楼宇,最金碧辉煌的样式,这要是弄不出来钱,也亏了自己响彻汴京的衙内名声。

不由分说,这次连招呼都不打了,直接就想一哄而上,先抢到手为尊。

皇城司的禁军直皱眉头,总管叫俺们来听衙内吩咐查案,怎么感觉是来帮土匪壮胆来了。

带队虞侯一打手势,大伙齐身退后,让出来老远,他又拿出一道令牌,取出本,草书几句言语,塞给一个亲信。“快去找陈公公!”

话说这帮家丁和帮闲状如疯魔,打进大门就要抢劫。说时迟,那时快,一阵阵急促钟声响起,金楼大门居然从上面掉下来一个铁栅门,将楼给分隔住了。

大厅内有人护着商户躲避,柜台后的人双手高举,极速后撤。

恍螂螂一阵脆响,刚才还坚如铁壁的墙上突然多了两道门,两列身着布甲的官兵杀了出来。

面对一帮纹龙画虎的青皮,那真是虎入羊群,猫抓耗子,砍瓜切菜一般。

手中一支狼牙棒,下锤狗腿,上锤天灵盖儿,打得那叫一个血肉横飞。

不出盏茶时间,冲进去的二十来个凶徒,竟无一个站着的。

“哎呦妈呀我的腿”

孔掌柜见局面安稳,这才亲自出来引着客人从后门遁出,并且派人快马禀报南城军衙,说这里出现了强盗。

韩宗师见此场面,早吓得肝胆俱裂,这特么是钱庄票号,还是土匪山寨,怎么还有人有甲胃在身,拿着军用器械。

而且,那白花花的流淌一地,总不会是谁买的豆腐撒了吧。

想抢钱想疯了的还在砸门,韩宗师一见不好,转身想撤,却被虞候给带人围了起来。

“衙内,还请留步片刻,否则下官可说不清!”

“混帐东西,小相公公务在身,你耽搁得起么?”一个帮闲衙内抽身想跑。

堂唧唧螂,皇城司拔刀在手,明晃晃的寒光,摄人心魄,令人胆寒。

“韩公子,我说留步,有人听不清么?”

韩宗师也是后悔不迭,怎么就招了这么一帮子废物,说好敲山震虎、打草惊蛇,你们这是来当土匪的啊。

赶紧找老爹吧,这局面如何收拾?

“杜虞候,家中确实有事,且通个方便,让我长随回去送个信儿!”

黄河大堤。

苏轼讲完了自己的计划,一脸沉醉。

“就这?”

“如何,是不是鬼谷奇谋,诸葛妙计?”

李长安一捂脸,叹了半天的气,终于想出来一句话,“长脸,幸亏伯父死的早,要不非得把你射墙上!”

想当骆宾王,你也不看看当下形势。

人家曹氏没称帝,朝廷里还有新党一派扶保,咱就领着个光杆皇帝,这能武装讨逆成功么?

“我有一计,你引天子入蜀,另建朝廷如何?”

苏轼一听,赶紧摇头。

“那岂不是天下动乱,生灵涂炭,平白多了罪孽!”

李长安气笑了,“那你就想三千捧日军上洛啊!信不信,计策刚出口,你脑袋就搬家?”

“那你说如何?”苏轼来了倔脾气。

“我说,现在这样就挺好。等我去劝劝皇帝,教教他如何造反!”

生在红旗下,长在春风里,互联网原始居民,这造反的方法我有九种,至少九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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